最近的兩件事讓張雨生又回到腦子裡清楚地存在。
一是一個叫庭竹的新人最近狂打的新歌〈雨聲〉,對張雨生熟悉的人一定馬上可以看得出歌詞裡面有許多張雨生的作品名稱。有時候懷念的動作太多,第一時間確實有點「是唱片公司宣傳新人的手法嗎?」這樣的疑問,但我想被張雨生感動和影響的人很多的這件事,其實也沒啥好奇怪。
另一個是呃他夫說了一個笑話,他服務的公司有位宅男在發想專題時,提出了一個建議:「怎麼不找張雨生來談談這個題目呢?」此話一出,呃他夫很想拿垃圾丟他,宅成這樣的宅男,不是污辱了宅男這個名詞了嗎?
然後週六的早上,呃他夫拿出黑色封面有〈子夜紓懷〉那首歌的CD,放到音響裡播放,我默默地一邊聽著熟悉又有點時空距離的歌曲一邊洗碗盤,一邊心裡也想,回憶真是個不知道該如何詮釋的東西。
回憶的美好與悲傷都以片斷或單格的方式存檔著。有時伴隨著事件,有時伴隨著音樂,有時氣味是開啟回憶檔案的鑰匙,有時光看一些字句段落,就覺得有種身歷其境的傷感或愉悅。
像是張雨生好了,在他很紅時我當然是他的粉絲,所有膾炙人口的歌也都是朗朗上口,在他逐漸退出我心中的貴賓區後,〈天天想你〉還是我心中代表年少最經典的情歌,它代表一種純真及誠懇,一個無法被取代的標誌著青春的價值。
後來等到大學時傳出他在學校旁的登輝大道出了車禍過世,頓時又興起一股張雨生熱,這個熱度是由於害怕隨著他過世而失去那些音樂和青春美好的慌張而來。
於是呃他夫借了我他的最後一張專輯〈口是心非〉,我才開始第一次,認真地想深入某人的思想、音樂,去了解一個所謂的脈胳到底是什麼。
回想起這一段過程,好笑的是張雨生的音樂也伴隨著年少的戀情起伏,給我很多不切真實的感受,有時候是觸媒,有時是不能成言的內在刻劃,還有很多藏在他詞語間說是澎湃都覺羞赧的真實,他的音樂包含詞曲,從來都不是年少事件的配角,而是代表著心情與無法再度以文字或言語再詮釋的一種最初的感動印記。
所以到現在若要整理或搜尋CD櫃,還是會跳過張雨生的作品,只在心裡懷想那些只有自己知道也只有自己還記得的回憶及背後的衝動感受,然後選擇一張能讓現在的我平心靜氣或愉悅聆聽的CD,也許因為我已經不再年輕不再能承受那些感覺,或者也因為我想要保有那段年輕時的印記,讓它就停留在那裡以那樣的內容形式存檔,而沒有重新增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