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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7_162533.jpg這年紀自然不會有偶像崇拜。這是一種遺憾,同時也是一種了悟後的慶幸。遺憾是沒有偶像即意謂著沒有虛幻完美的空間的存在;慶幸則是對這世界的全貌又多些務實的認識,減少失落傷心破滅的負面情緒。

意識到這件事,是因為看到了「相信」。在一個我以為它不應該在的地方和時刻。很少有閒暇(時間排程和心境都沒有餘裕)看書,也幾乎沒什麼想看的書。除了村上春樹和吉本芭娜娜還能讓我興起:「要不要買一下書」的念頭,最近很特別是亦絢姐姐的《永別書》讓我十分期待。於是便利超商取書後一直珍惜地撫視封面但幾天不得空翻開,沒想到偶爾得空即是有預感得坐在馬桶上一會,利用這空檔,才打開了「致讀者」的前言,就意識到這個。

「相信」是件怎麼回事呢?作為一個A型人,相信沒有太多模糊的空間。在很多時候從一本書,一篇文,甚至是標題,你會讀到很多企圖,作者擘劃的風景故事還有他意欲完成的隱藏的目標。這目標可能是取悅讀者、建構懸疑、造就話題,甚或為某些族群、性別……等等的對象發聲。這些很自然也很可以成為一本書的目的,但常常這些目標都在作者的欲望之下,或者應該説,作為讀者享受文字與整本書所帶來的各式(不管邪惡悲慘熱情幽微只要享受了的任何一種都稱之為)歡愉後,還是感受到作者的企圖如影隨形,像是背後靈,像是作為讀者的任何感受都是作者有意識的賦予,雖然這是理所當然但卻不想這麼理所當然。簡單説,就是被操縱的感受,就像太感人一秒賺人熱淚的廣告、舞台劇,我總是雖無法抗拒生理反應:眼紅、落淚,內心卻知道他只是按對按鈕了。

但我可以全心「相信」地進入亦絢姐姐的書,因為我在裡面一直看到「我」。甚至還沒開始看,僅是「致讀者」的前言,就看到「我」了的原因是,除了美妙舒坦流暢的織就,還有坦蕩的互動與關懷。它並不在小説的劇情裡但也可能在,我並不在這些場景風景的情節裡但也可能在。從大多我看完即便覺得過癮厲害但它還是一本小説的眾多小説,到我可以真心愛上、相信甚至覺得希望可以成為我人生的一部份的小説,之間的距離除了共鳴還有坦蕩完整的關懷和愛。藝術品的成就當然不必在於讀者;但不在意讀者或太在意讀者的,排除掉技術技巧不佳的作品,大多我喜愛的,都僅僅只能是「我」喜愛它(作品或作者),因著它的美好崇高或任何理由去愛它,這種單向的愛好孤單。而對我獻出關懷者,再排除掉我多疑的摘選出僅是按對按鈕達到生理反應的,除了作者真心愛「我」之外,再無它者。

在藝術品中讀到太多孤高或意欲被崇拜,舞台劇也看過賞我巴掌的熱烈作品,小説們的龐雜意圖也讓人疲憊,但看一本小説可以跟這本小説的整體甚或作者戀愛真是太愉快的經驗。

雖然我還沒開始讀,但卻已經期待這場戀愛,它一定會是超越形式性別的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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