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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週末無意間租了《帶我去遠方》。
這是吳念真大力推薦,導演傅天余的作品。
清新一如初戀般青澀又令人低迴不已的小品。
與表哥阿賢的親近,還有一種女孩才懂的幽微,但那時的阿桂應該連自己都不確切知道那份無以名狀的曖昧究竟是什麼;那些肢體的觸碰所引發的奇異感受,就是最本能與最初的呼喚吧。
表哥阿賢的秘密,在一個與外國人接觸後的夜晚,不小心被阿桂發現。小女孩初嘗失戀的苦澀,也一樣那麼幽微而不能告訴誰。
終究外國人要離開,阿賢不捨地站在碼頭,一直奔跑揮手揮手揮手,阿桂看著這一幕。
後來又出現一個外地人,阿賢瘋狂陷入熱戀。但外地人總還是要離開,只是這次阿賢無法承受。
讓我最印象深刻,且起初並不理解的一幕,就是當表哥阿賢受不了被同性愛人拋棄而自殺時,外地人歉疚地要向阿桂表達,阿桂起初抗拒不接受,但在外地人要上船之時,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在碼頭依依不捨地追著船航遠了的方向,一直奔跑揮手揮手揮手......
因為不懂所以一直記在心裡,阿桂顯然是模仿了表哥送走第一個離去的愛人的舉動,但又為什麼?
當人們有了遺憾,而已不可追之時,我們該如何悼念?
悼念是留戀、追憶,它的目的是為了生者還是死者?
如果死是存在在生之中,悼念該是為了生者,但這份情感與在意,能否傳遞到不在身邊的那個人?
某一天胡亂地思考這些問題,突然想起許久之前,我很喜歡的一部電影《情書》。裡面也有個場景我當時並不理解卻深受感動的一幕。女的藤井樹對著空谷大喊:你好嗎?(お元気ですか?),而後接著大喊:我很好!(元気です)我突然才懂,這是同樣身為「藤井樹的自問自答」,就像男的藤井樹借遍圖書館的書,只為了書卡背後有藤井樹的名字,而這個名字既是他的,也是她的。
我想阿桂知道如果阿賢還能來,必定會如此目送愛人離去,即使心中不願,也微笑,目送船航遠了的方向,一直奔跑揮手揮手揮手.......這也是她理解阿賢,對阿賢表達愛的方式。
生者可追,亡者可憶,究竟何者較無憾?
再怎麼模仿,終究是不能取代,但模仿是個儀式,是悼念也是藉此安慰生者親近逝者的儀式,
於此,模仿是連結生與逝的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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