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計時
作為三部曲的完結,《倒數計時》是溫暖的。

在張飛一連串的提問(像是呼喚解答及試圖找尋什麼來填補空虛靈魂)未獲在場六、七年級的回應與重視時,她找到了山豬,還有山豬能給予一個人性的回應,就像她在頂樓晃神就要一躍而下之時,適時地拉了她一把。而我以為,貫穿三部曲的山豬,滿口髒話、憤世嫉俗,脾氣火爆隨身不離棒球棒,幾乎是紀蔚然在此刻的縮影(或說是隱藏其中的角色)。山豬或許體現了部份的紀蔚然,山豬熱血、激進地參與了自己的世代,而後冷眼觀察、適時戲謔嘲諷,或看不起五、六、七年級,一如紀蔚然所在此劇表達的。
但最後的山豬收起了棒球棒,平和地扮演一位活在現實的警衛,甚至是修馬桶的,一貫地不爽批判態度卻只留給自己,「只要有一頓飯、一個屋頂可以遮風,我就滿足了。」至少在劉亮佐的詮釋上,我並未看到無奈,也因此此刻給我一種溫暖,所謂的溫暖並非此刻髒話、批判、戲謔不夠多,而是藉由上述的細節,我看到的是平和或和平,而這並非放棄批判,比較接近寬容,一種「生命自有出口」的空間,或者因為「倒數計時」了,無論好壞,三、二、一倒數之後,自會揭曉。
雖然連演員和紀蔚然都說,沒錯,他看不起六、七年級,但我仍承認他描寫的六、七年級,雖不代表全部,卻堪稱縮影,或幾個典型。很多六、七年級也許忿忿不平紀蔚然的描寫,但我卻也為我們確實被這樣的人物包圍,在一些生長及社會背景的鋪陳下,我們或多或少就是那個樣子。但那又如何?這並不影響我之所以為我,六、七年級生之所以成為現在這樣(無論是怎樣)已成就的並非個人能改變:「有人喝咖啡,有人喝奶茶.......」,這時代或許已經沒有英雄,連道德和價值都被似是而非給牽絆、影響、質疑,這或許在四、五年級眼中成了「沉淪」,但或許無力的事實是,這世界並不會因此被改變,無論是六、七年級,或是將來的八、九年級。比較像是這世界成就了下一個世代,而下一個世代也成就了這個世界。

看戲的樂趣在於,在戲中看到自己、看到他人、看到人生,看到這世界最深最膚淺,也最令人思考的,我在《倒數計時》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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